一名铁卫面门中箭,翻身落马,官兵立时骚乱起来。接着韦光正带着十余名 骑从大队分出,朝放箭处奔来。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邢飞扬且战且退,半个时辰时间内,已经射倒十余骑。 长箭已尽,邢飞扬大喝一声腾身而起,冲向大队。 纵然邢飞扬武功大进,想硬撼这百余名铁卫还是力有未及。等刺倒七八名铁 卫,韦光正的锯齿刀便挥了过来。刀剑相交,邢飞扬立知不妙,若被此人缠住此 地就是自己的毙命之所。暗叹一声,转身杀出重围。 邢飞扬赶在大队之前回到尚家村,准备埋伏在村里再行袭击。走到村旁才发 现诚亲王的大营已经移至此处。他呆立当场心乱如麻。以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 杀进千余铁卫严密戒备的军营,救出众女? 邢飞扬狠狠跺脚,一边恨自己失算,一边转身拦截魏若文。 前后杀掉近半的铁卫,邢飞扬仍未救出众女,反而自己肩后也中了韦光正一 刀,锯齿状的伤口皮肉翻卷。无奈之下,只好躲入山林包扎止血。 下午时分,被邢飞扬数度阻击的魏若文才回到尚家村。诚亲王听说果然在此 地遇到邢飞扬,而且他居然敢出面硬拚,沉吟片刻,传令在村外空出场地,铁卫 五人一组在周围巡视,半个时辰一换岗。余下的兵士则围成一个数十丈宽圈子, 把众女交由众人轮流奸淫。 诚亲王摆好阵势,但直到晚间仍不见邢飞扬上钩。 「你们看呢?」诚亲王淡淡的问。 魏若文抚弄着铁尺,思索着说:「邢飞扬中了韦将军一刀,可能已逃走。」 韦光正一躬身,「被标下的锯齿刀击中,伤口包扎不易,邢飞扬虽勇,但也 无力再战。」 诚亲王目视远方黑暗中的山林,「万城,你说呢?」 「邢飞扬百折不挠,不会轻易放弃。」 「你说他就在这附近?」 「王爷明鉴。」 诚亲王站起身来,高声吩咐军士在四周树起火把,将场中照得亮如白昼,然 后命把四名女子带过来。 诚亲王阴森森地看着奄奄一息的苏玲等人:「你们只有一人能活到明天,谁 想活?」 见众人都不答话,诚亲王冷笑一声:「都想死?」 伏在地上的陈兰姿突然抬起身子,拚命往地上一头撞去。 等诚亲王拽起她的头发,陈兰姿额上已被山地的乱石撞破,血流满面。 诚亲王看她只是晕了过去,松开手,一脚踩在陈兰姿脸上:「想死,也没那 么容易!」 (95) 韦光正在旁干咳了一声,诚亲王不等他说话,便沉声道:「如果他邢飞扬来 救,带一个人便已足够。沙万城说的月照,之所以栽到邢飞扬手里,就是太过贪 心。」 众人听罢忙躬身说:「王爷英明。」 诚亲王续道:「既然带一个,那就得挑个听话的……」 军士在场中栽下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桩,把陈兰姿缚在桩上。 「光正,你去,慢着些,让邢飞扬看清楚。」 韦光正一摆锯齿刀,走上前去。 诚亲王扫视着周围的山林,暗道:「邢飞扬会在哪里?」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山林中栖宿的夜鸟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 惊起,惶然鸣叫着飞向远方。 陈兰姿的一只乳房被横着剖开,韦光正把手伸进伤口,另一只手则握住被分 成两片的嫩肉,裹住自己拳头。手腕一转,陈兰姿低叫半声,就晕了过去。 韦光正用沾满血迹的手掌握住她那只完整的乳房,笑道:「这婊子的奶子真 软。」 说着拔起地上的锯齿刀,从乳根向乳尖,划了一道手掌宽的伤口,然后伸手 从伤口插进乳房内部。那只白嫩的乳房慢慢显出一只手的形状。韦光正本来想把 手从乳头处穿出来,但人的皮肤相当坚韧,一使力,被割开的伤口便乍裂开来, 弯曲的伤口从乳房延伸到乳晕,艳红的乳头歪在一边,挂在破碎的皮肉上微微颤 动。 韦光正把手从乳房中伸出,捏住乳头硬生生扯了下来。接着刀锋一竖,刀尖 对准陈兰姿的下身,抬手一提。锯齿切开花瓣,慢慢捅入。等长刀进入了三分之 一,感觉刺到子宫,韦光正回手一拖,用刀上的锯齿把伤口勾得稀烂。待鲜血顺 着闪着寒光的刀锋奔涌流淌,再继续上捅。 韦光正松开手,只余刀柄在外的长刀,因为刃上的倒勾而深深留在了陈兰姿 体内。她现在已处于弥留之际,但剧烈的疼痛还是使她睁开双眼。 韦光正拍拍她的脸,握住刀柄往外一收,锯齿刀破体而出。刀痕由下腹一直 划到胸骨,内脏纷纷掉落在地。陈兰姿的眼睛迅速黯淡,最后四肢猛烈一挣便再 无动静。 诚亲王摸着陶萍的下巴淡淡说:「想活吗?」 陶萍还未开口,一道刀光从黑暗中飞射而出,诚亲王慌忙侧身闪开,却见那 把短刀已刺入陶萍的胸膛。 在旁窥视的钟映红不忍母亲受苦,掷出短刀刺死母亲,不待众人围来便潜身 离开。但她行迹已露,在附近巡视的两组侍卫闻声追至。 钟映红抢过一把长刀,砍翻两人,忽觉脚踝一疼,一只铁爪无声无息贴地射 来,紧紧扣住她的右腿。钟映红心知不免,横刀架在颌下,用力一勒。 沙万城拖着钟映红回到空场,往地上丢。诚亲王拿过火把一照,发现这个敢 在自己眼皮底下掷刀杀人的居然只是个少女,冷哼一声:「谁杀了她?」 沙万城忙道:「是她自己割了脖子。」 「哦?」诚亲王将火把递到钟映红面前。喉头的刀口虽深,但还在不断冒出 血泡,显然仍未死透。 诚亲王笑了一下,「还是个烈女呢。」说着将火把按在钟映红两腿之间。 烈焰升腾,转眼便露出白腻的肌肤和紧紧闭在一起的花瓣。诚亲王看了片刻 后,知道钟映红还是处子之身,狞笑着将熊熊燃烧的火把捅进花瓣之间。但他并 没有把燃烧的部分完全捅入,在钟映红体外还留有一指宽的火苗。粉红的花瓣在 火焰中迅速枯萎,发黄,变黑,直到焦干。 诚亲王拿过另一只火把,烧去钟映红胸前的衣衫,按在她的乳房上。不等两 只白嫩的乳房被完全烧毁,钟映红已经气绝身亡。 剜下几块烧熟的肉扔给巨獒,诚亲王擦擦手,温言道:「两位想活吗?」 乔秀的在地上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玲则闭目不语,听天由命。 诚亲王冷眼旁观半晌,一指苏玲,「若文,把她埋了。」 魏若文答应一声,命人在地上挖了个两尺宽半人深的洞穴,把苏玲头朝下扔 了进去,只留腰臀和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在地面上。 魏若文掰开拚命挣扎的两条大腿,把苏玲一条腿夹在胯下,坐了下去。伸脚 踩住另一条腿的膝弯,踏在地上。空场上立时显出一个白亮的「一」字,柔美的 曲线贴伏着黝黑的地面。 魏若文举起铁尺,朝暴露无遗的秘境重重击去。娇嫩的花瓣在飞舞的铁尺下 乍然破碎,鲜血飞迸。不多时苏玲的下身已经血肉模糊。 魏若文把苏玲阴阜彻底打成一团烂肉,拿过火把,插进依然完好的菊肛,这 才起身让人填土。 魏若文站起身子,苏玲的两腿慢慢收拢,夹着体内的火把,在空中无力的摇 晃一阵,最后曲膝垂在地面上。 两名士兵围着鲜血淋漓的腰腿挥锹填土,片刻后便已填满。 诚亲王托起乔秀的下巴,让她看着人们如何拍平虚土,看着那两条彷佛从地 中长出的玉腿,看着两腿间那只火把…… 等众人收手,围坐在旁边观赏时,苏玲的两腿用力一蹬,笔直合起,燃烧的 火焰一闪,便被紧紧合拢的两腿内侧夹灭。然后那两条腿就像一根玉柱般树在地 上,一动不动。 乔秀愣愣看着这一切,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一软,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 诚亲王满意的站起身来,吩咐把乔秀拉下去,与白妙儿放在一起。特别交待 道:「不能弄死,但身边不能断人!小心戒备邢飞扬!」 (96) 这一切邢飞扬并没有看到。他敷上药,把已经空了的紫色药瓶扔在一旁,裹 好了伤口,便动身去找水仙子。虽然大敌环伺,自身难保,但水仙子也算他的女 人,下山这么久遇上这么多女人,属于邢飞扬的,只有梅四娘和水仙子。虽然立 志要杀她,但扔在这里还是不妥。至于苏玲、陈兰姿她们,自己独身一人,已经 无力救助。 把水仙子负到背后,邢飞扬奔到离铁索桥十余丈外的山涧,悄悄潜身下涧, 避开巡视的铁卫。攀着山石摸到桥下,握着木板下的铁索,小心翼翼攀至对岸。 此时他感觉到肩上的伤口又迸出鲜血,便放弃杀人毁桥的想法,仍从山涧离开。 等离铁索桥已远,邢飞扬加力飞奔,同时嗫唇唤来「小牛」。 就在这时,正赶往雁门赵无极遇到了一队兵马。 赵无极当日负伤逃出粉雀院,在城外解下左手的铁爪,拔出腰间的长箭,略 略包扎了伤口,不敢稍有停留,便直奔彭城,徒步潜行数日,又在自己那个秘密 据点旁观察半日,确定未有异状,才现身与众人相见。 赵无极一边在彭城养伤,一边给各处弟兄发信,但已经比次日就动身的诚亲 王晚了数日。春香楼和归元庄被灭,沈锦力战身死,史洪心也没能逃出梅龙镇。 几天来没有接到春香楼与梅龙镇的回信,赵无极已知他们凶多吉少。但毕竟 主力已经北上,起事迫在眉睫,赵无极也顾不了那么许多。等伤势略有起色,便 起身赶往雁门。 在东海附近,赵无极看到一队二十余人兵马。连夜赶路的官兵已是罕见,况 且队中的两辆大车上还挂着大大的灯笼,上面写着「诚」字。 赵无极估算了自己伤势,弃马入林,潜身伏在树上。等那队兵马进入密林, 一无所觉地走过自己藏身处,赵无极便长身而起,一声不响地衔尾杀去。 众士兵赶路多日,走到深夜已是疲不能兴,况且是赵无极这样的高手偷袭, 等发现情况不对,已被他击杀七人。等赵无极挥掌再毙两人,其他士兵便一哄而 散,纷纷窜入林中逃命去也。 赵无极也不追赶,跃上大车,刚掀开帘子,一只长枪便迎面刺来。赵无极头 微微一侧,避过长枪,一掌穿帘而入正中那人胸口。骨碎之声未止,他已闪身入 内。还未站稳,左肋风声一紧,赵无极听风辨形伸手握住那人执刀的手掌,接着 右手拍在那人头盖骨上。持刀者乌珠迸出,口鼻出血,眼见是不活了。 赵无极抬眼看去,顿觉心口一疼。 大车中放着一张平桌,程华珠的四肢被缚在桌腿上,下身怒张的花瓣又红又 肿,不知被众人玩弄了多长时间。在灯光下闪动象牙般光辉的身体,布满青红相 间的淤痕。 赵无极轻轻扶起程华珠低垂的秀发,看看她的脸色。多日的身心折磨,一直 不言不语的程华珠象花朵缺少水分般枯萎了许多。 解开绳子,赵无极抚摸了一下手脚上面深深的绳痕。入手的肿胀让他目光一 跳,轻轻按了几下,赵无极狠狠心,拂住她的穴道,起身跃上另一辆大车。 少了一臂的徐星灿,躺在车中昏迷不醒。 看到程华珠被诚亲王的手下截住,赵无极已知北方有变,此时见徐星灿还活 着,连忙运气救助。良久,徐星灿睁开眼睛,迟疑片刻,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 赵无极见他身子一动,想坐起来,伸手按住,低声说道:「你先休息,等回去再 说。」 赵无极连夜返回彭城,待第二天徐星灿伤势略有起色,便细细讯问出了什么 事情。 徐星灿回到雁门时,各地的兄弟基本都到了铁虎堂,人数超过三千。黄明翔 和庄铁山把众人藏在堂中,小心掩饰,等待赵无极的命令。 就在徐星灿进入雁门的第二天,诚亲王的亲兵也带着调兵虎符和王爷的亲笔 书信到了雁门。当地官府听说此地聚集数千的土匪,甚至惊动了远在南方的诚亲 王,不敢大意,连忙调集周围军队。 两天后庄铁山接到赵无极传来的消息,便回信说自己万事俱备,只等大哥回 来指挥。但他不知道已经有近万兵马赶至雁门,埋伏在城外,正分批进入城中。 等庄铁山听到周围有兵马调动的消息,官兵已准备停当。仓促应战的黄明翔 等人无险可守,血战竟日终于全军覆没。庄铁山当场身死,徐星灿来不及杀死程 华珠便重伤被俘。 沙万城曾禀报说徐星灿潜逃当日带走了一个女人,很可能是赵无极的要紧人 物。诚亲王特意在信中注明必须生擒。 当地将领在徐星灿身边发现程华珠,立即派兵马送两人去金陵。没想到却在 路上碰到了赵无极。 诚亲王下手如此之快,自己辛苦经营的势力几乎全被摧毁,跟着他血战多年 的兄弟手足只剩下一个徐星灿。出乎意料的赵无极对自己看走了眼痛悔不已。 温言安慰了徐星灿几句,赵无极走到程华珠的卧室,坐在床边呆呆看着这个 沉静的玉人。 直到夜幕降临,赵无极才苦笑一声,抱起程华珠踱到室外。吩咐众人照顾徐 星灿,如果自己一个月内不回来,那就一切听从徐星灿的命令。说罢,赵无极乘 马直奔金陵。 从头再来,五十四岁的赵无极已经没有这样的雄心了。现在他只想去杀了诚 亲王,去杀了沙万城、杀了魏若文……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或者,去找他们好了。 「如此苟活又有何益?」赵无极对着怀里沉默的程华珠低声说。 三日后两人一骑来到金陵,赵无极探知诚亲王去了南方,便带着程华珠住进 空无一人的粉雀院,静静等待。 (97) 邢飞扬几乎与赵无极同时到达金陵。 来到梅四娘居住的宅院,疲惫欲死的邢飞扬挣扎着滚下马来。肩头的伤口数 日来无药可敷,又颠簸了这一路,早已脓肿不堪。敲敲大门,低低唤了声:「梅 儿……」他便昏迷过去。 梅四娘闻声连忙把邢飞扬抱进室内放在床上,等她撕开衣襟,看到主子肩上 的伤口,梅四娘的眼泪就扑扑擞擞落了下来。邢飞扬毫无知觉,只是重重喘着粗 气。 南宫媛和吴悦此时也都走了过来,吴悦出身歧黄世家,略识医术,见状打来 清水,洗涤伤口上的污物。她探探邢飞扬的鼻息,入手火热,心里一惊,「梅姐 姐,得赶快给邢大哥抓药。」 梅四娘怎舍得离开,抱着邢飞扬不愿松手。南宫媛忙道:「我去好了。」 吴悦详细告诉她自己家药铺所在,又找来纸笔写出药名,南宫媛拿过药方, 带上银两匆匆出门。 片刻后南宫媛来到药店,递上药方,称了药物,却发现店内少了一味。无奈 之下,南宫媛只好先把药带回来,交给吴悦,自己再去其他药店寻找。 等南宫媛找到药物奔回宅院时,却发现院门一片的纷乱,几个衙役正把梅四 娘、吴悦、朱笑眉和仍在昏迷的邢飞扬等人用锁链带出来。她不敢近前,只是远 远探视。等衙役封了大门带着人走远,南宫媛刚举步想去问问围观的众人出了什 么事,却见几个叫花子模样的无赖翻墙入院,藉机掠财。 南宫媛正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人从身后匆匆赶上来,扑通一声, 双膝跪倒,对着她连连磕头。 当日在史家大院,诚亲王得知邢飞扬可能把救走的人藏在山中,想起在驿馆 失踪的朱笑眉。一面带人去武夷围剿邢飞扬,一面派人传令,让金陵方面仔细搜 索周围各处,寻查是否有陌生人居住。 金陵得到消息,也没当成大事,拖了两天才发到下面。临清差役接到命令, 觉得是个发财的好机会,倒是十分上劲。不管逮住谁,敲诈些银两也是好的。 吴悦煎好药,刚喂邢飞扬服下,就听到外面的打门声。 衙役们见院里住着个美貌女子,又拿不出路引,顿时起了歪心,铁链一挥, 就要带人。梅四娘连忙掏出银子想把他们打发走,却不小心露了财。 衙役们看到几张龙头大票,眼里火都出来了,二话不说,就把梅四娘锁上。 梅四娘见邢飞扬昏迷不醒,虽然一身武功,也无法把他救走,暗想不过是镇上的 一个小衙门才十来个人,便硬着头皮也不反抗。 吴悦闻声出门,不等说话,衙役就把她也捆起来。再搜到朱笑眉和昏迷的邢 飞扬,衙役们心里乐翻了天,顾不得细查,便把众人拉进衙门,关在牢里。 衙役把邢飞扬往地牢里一扔,梅四娘一挣身,也跟了进去。那个拉着铁链的 衙役一愣,「嘿,这女人力气够大的!」看看外面还有吴悦和朱笑眉,干脆大锁 一合,把梅四娘也关了进去。 差役解下吴悦的铁链,一脸淫笑地说:「老实交待,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 没有路引?」 吴悦嗫嚅了一下,突然说道:「我就住在镇上。」 衙役们闻言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个衙役温言道:「姑娘是什么人啊?」 「我是吴知非的女儿……」 领头的两人相互使个眼色,并肩出了牢门。 两人商议了一会儿:那女人自称是镇上名医吴知非的女儿,为何开始不说? 况且那些银票足有几十万两,实在让人眼红…… 两人计议定当,进门呵呵一笑:「姑娘说是吴知非女儿,有什么证据吗?」 吴悦急道:「把我爹爹喊来就行了。」 「那好,我们带你去见吴大夫。」说着两人扶起吴悦便往外走。 梅四娘乃是老江湖,见状知道情况不对,忙扑到栅栏上喊道:「吴小姐,千 万别出去!」 吴悦一愕,回头问道:「为什么?」 那两人夹着吴悦足不点地疾步出门,梅四娘拚命摇扞着手臂粗细的木栅,高 声叫道:「他们要杀你……」 吴悦刚要张口,便被一只大手掩住,挣扎着被拖了出去。 等地牢的大门紧紧关上,外面再听不到梅四娘的喊叫。 吴悦刚被带走,余下的四个人拿起水火棍朝梅四娘握住栅栏的手上打去,厉 喊道:「叫什么叫!」 声嘶力竭的梅四娘怔怔看着牢门,她没想到这些衙役居然如此无法无天,后 悔自己轻入险地,断送了吴悦的性命。待手上吃痛,她低呼一声,恨恨看着那些 衙役。 衙役们见梅四娘不再喊叫,便围着朱笑眉,淫笑着摸弄她的身子。 朱笑眉对那些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不闪不避,只是垂头呆呆坐着。等一只手 伸进衣领握住她的乳房,朱笑眉立即解开胸上的衣钮,露出滑腻的肌肤。 「嘿,这丫头……」衙役们奇怪的对望一眼。愣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说道: 「这就对了,自己脱了。」 朱笑眉顺从地脱光衣服,然后伏在地上两手分开圆臀。 「靠!」四人见状大喜,正准备脱衣去干这个比狗还听说的女孩,突然听到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大回来了,去开门。」刚才说话的那个一手摸弄朱笑眉的花瓣,一面胡 乱扯着自己的衣服。 开门一看,却是衙中的主簿,那衙役连忙高声叫道:「王主簿,是您啊」, 说着闪身出去,挡住王主簿的目光,一手关上牢门。 王主簿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一把将那人拉到一边,低声道:「胡闹什 么!怎么把吴大夫的女儿也抓来了?」 那衙役倒抽一口凉气,强撑着说:「没有啊……」 「没有什么!人家都看见了,这会儿找过来了!」 (98) 跪在南宫媛面前的是吴悦的父亲吴知非。他在药铺无意中看到南宫媛留下的 药方,认出上面是女儿字迹,连忙派人四处寻找那个抓药的女子。 等南宫媛明白过来,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扯住吴知非的袖子,急切地说:「吴 小姐被官府带走了!」 吴知非闻言一惊,连忙命人回府去取银子,自己带上南宫媛匆匆赶到镇上的 衙门。找到相熟的王主簿,说明来意,奉上银两,请他帮忙把人提出来。 王主簿正在跟那衙役说话,带走的吴悦的两人笑嘻嘻地走了回来。见到王主 簿,两人忙笑道:「王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听到吴知非这么快就找了过来,而且还有人证,两人都是心底发颤。半晌才 硬着头皮说:「小的带大人去认认,哪个是吴小姐……」 回到地牢,朱笑眉已穿好衣服坐在一边,三个衙役板着脸拿笔纪录着什么。 王主簿看看牢内,问道:「你们抓了几个人?」 为首的那人,低声说:「嫌犯,一共……一共是四名……」 「那几个?」 「这边这个,牢里头那俩。」 「那男的不是死了吧?」 「不是不是,来的时候就这样,可能是病了。」 「病这么重还抓到牢里?太快分了!还有一个呢?」 沉默半晌,那人长叹一声,「好像来的时候就得了急病……死了……」 王主簿愕然看着众人,「死了??」顾不得问怎么死的,他大声问道:「哪 个是吴小姐!」 梅四娘听到吴悦已死,心里一酸,放声大哭,指着那些衙役说:「你们这些 王八蛋,谋财害命,杀了吴小姐!」 那人强撑着一瞪眼,「谁说的!!明明是病死的!老二、老四,你们都看到 了,吴小姐突出急病,是不是?」 「是,是……」 王主簿盯着众人恨恨看了一圈,拂袖出门。 吴知非乍闻噩耗,如五雷轰顶,冲出去要见女儿。 吴悦静静躺在侧室的地上,恬静得好像睡着一般。甜甜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 丝笑意。 吴知非扑过去扣住脉门,入手便知女儿香魂已逝,但身体仍然绵软,甚至还 有些发暖,显然刚死不久。 为知女儿死因,吴知非顾不得避嫌,请出闲人,只留下南宫媛和王主簿,便 动手除去女儿的衣服。 吴悦的身体光洁如玉,除了手脚略有被捆的淤痕,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受伤的 痕迹。吴知非长于医术,一看便知女儿体外并未受伤,皮下也无淤血,南宫媛轻 轻翻开她的下身,也不见有何异状。 虽然知道女儿定是死在这般衙役手中,但死因不明,吴知非只有含泪收敛了 尸体,说明众人都是府上的客人,因家中不够住,才居于外宅,其中一人更是重 病在身,不能久留。 吴知非世代行医,名头响亮,况且心里有鬼,衙役们也不愿多纠缠,便放了 众人,悻悻然归还了财物。 梅四娘冷冷看着那些衙役,一个一个把他们的容貌记在心底。 晚间,邢飞扬终于醒来,他毕竟身体强健,由南宫媛服侍着喝了些热水,便 坐起身来。听说自己昏倒的短短时间里,吴悦便已横死,而且身上无半点伤痕不 由心里又酸又惊。 沉默半晌,邢飞扬哑声问:「梅儿呢?」 南宫媛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青衫不见了……」 「怎么回事?」 「那会儿你们被带走,我和吴老爷一起去救人。有几个无赖翻墙进来,偷了 些东西,青衫……可能也被他们带走了……还有公子的那匹马,梅姐姐急着去找 了……」 邢飞扬愣了半晌,连番出事,梅四娘定是来不及把水仙子取下来,捆在院中 的「小牛」就被盗了。 那三个无赖本来只是顺手摸些财物,没想到床里还有一个四肢皆无的大美人 儿,这个收获让他们喜出望外,带着蒋青衫牵了马就跑到镇外的破庙里。 把蒋青衫往香案上一放,三人动手撕光她身上包裹的衣服,围着白嫩的身体 垂涎欲滴。 老大两手按在蒋青衫的大腿根处,把不足一手宽的断肢平平分开,低下头准 备吐几口吐沫润润。等看到身下娇艳的花瓣,老大不知不觉把嘴中那口沫咽了下 去,大口一张,含住两片花瓣,舌头使劲伸进花径。 蒋青衫听到梅四娘、吴悦等人被官府拉走,只剩自己一人,孤零零象段木头 般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直提心吊胆,等三个无赖摸进房中她心中暗暗叫苦。此 时下身被一个脏浊的叫花子任意舔弄,雨中燕气得心都要炸开了。 老大舔了一会儿,满意地站起身来,把女体扯到香案边,掏出腥臭的阳具捅 了进去。另外两人各自伸手,一边在蒋青衫乳上腰上乱摸,一边捋着自己家伙。 老三摸着摸着摸到这个残废美人的嘴上,不由惊叫道:「嗨!这娘儿们牙是 软的!」 老二一听,把老三推到一边,把手伸到蒋青衫嘴里掏摸几下,果然一口整齐 的银牙比脆骨还软,连忙爬上香案,跨坐在蒋青衫胸前,把阳具捅进温软的红唇 间。 那股腥臭的气味几乎把她熏晕,蒋青衫只觉得胃中一阵恶心,便直着喉咙呕 吐起来。但老二的阳具已经捅到她喉间,咽喉的剧烈收缩,夹得龟头一阵舒爽。 老二拚命沉腰,根本不知道蒋青衫是在呕吐,硬把污物又捅了回去。这让蒋青衫 更加恶心,吐得越发厉害。多年没碰过女人的老二,三下两下便射出阳精,等他 恋恋不舍地拔出肉棒,污物顿时从蒋青衫喉头直喷出来。 老二跳下香案擦脸,老三匆忙爬了上来,也不理蒋青衫正剧烈的咳嗽,便挺 身捅进沾满污物的红唇。 三人干完一轮,掏弄着蒋青衫的身体,肉棒又硬了起来。老大把她抱在了怀 中,两手握住乳房往下一按,插进她的后庭,老二则站在前面,捅进她的阴道。 老三找不到地方,转了半天,又跳上香案,让两位大哥往桌边靠靠,抱住蒋青衫 脑袋,还是用她的嘴巴泄火。 (99) 三人干了三轮,也有些乏了,便把蒋青衫扔在地上,围坐着玩弄这个无力抗 拒的肉体。 梅四娘找到这里时,正看到三人拿着树枝撩拨蒋青衫的身体,梅四娘不言声 的挥剑杀入,顷刻便毙了三人。 梅四娘收剑,抱起蒋青衫,拔出她身下的树枝,轻轻摇了摇她脖子,喊道: 「青衫、青衫……」。 待蒋青衫睁开眼睛,梅四娘松了口气,用破布包住她赤裸的身体,柔声说: 「没事儿了,咱们回家去……」 破庙旁的「小牛」见两人出来,刨蹄轻嘶一声。梅四娘拍拍它的脖颈,俯腰 往马腹下一摸,顿时放下心事。她在水仙子的乳上重重拧了一把,怀抱蒋青衫翻 身上马。 吴知非把女儿的尸体装殓入棺,强忍着悲痛安抚了夫人,便过来给邢飞扬疗 伤。待他开完药方,交待家人抓药煎服,邢飞扬叹了口气,低头说道:「伯父, 小侄照顾不周……」 吴知非充耳不闻地看着他身后屏风,半晌才怔怔说:「悦儿是怎么死的…」 邢飞扬未见尸身,也不好开口。两人沉默移时,院外一声马嘶,梅四娘已经 回来了。 把满身污物的蒋青衫交给南宫媛,梅四娘悄悄把水仙子移到朱笑眉房中。原 来朱笑眉是与吴悦同住,现在吴悦不在了,朱笑眉又失了神志,把水仙子放在这 里自然无妨。但她知道朱笑眉谁的话都听,不只点了水仙子的哑穴,还用毛巾把 她的嘴巴堵上。 出房见过吴知非,梅四娘对两人说:「吴老爷少坐一会儿,主子,我还得出 趟门。」 邢飞扬看着她的眼光便知道她要干什么,闻言微微点头:「小心一些,找个 活口就行了。报仇不急在一时……」 吴知非听到「活口」却是一惊,忙问道:「怎么……」 邢飞扬默想片刻,说道:「伯父,您稍等片刻。」 不多时梅四娘便推门而入,这次是有的放矢,比四处寻找蒋青衫要快得多。 吴知非看到梅四娘带回一个衙役打扮的人,往地上一扔,马上就明白过来, 「是他?」 「就是他,我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一个,但主子吩咐了,这次就让他多活两 天。」 邢飞扬冷冷问道:「吴小姐是怎么死的?」 那人牙关响了半天,等梅四娘狠狠踢了他一脚,才结结巴巴说道:「病、病 死的……」 邢飞扬从床上跃了下来,拔出长剑砍掉他的右手,厉声问:「再说一遍!」 吴知非见邢飞扬如此狠辣先是一惊,等听完那人忍痛诉说,不由老泪纵横。 吴悦被两人带到侧室,便被堵住口,捆在桌上。一人起身离去,另一人则解 开她的衣服,但只把下身的裙裾褪到膝下,露出花苞。片刻后,那人提着一只炉 子走到室内。接着两人分开她的花瓣,把一根七寸多长半寸粗细的竹筒捅进吴悦 的下身。 吴悦瞪大眼睛,因为莫名的恐惧而急促的呼吸着。等两人把竹筒深深插进她 的子宫,便拿过几块砖头,把她下身高高垫起。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人说: 「好了。」然后有人握住竹筒,一个东西从筒中塞进她的体内。吴悦立时觉得子 宫直到胃部一阵剧痛,挣扎两下,便含恨而逝。 两人把烧红的铁棒,从打通的竹筒中捅进吴悦的下身,搅了一会儿,又换了 一枝,重新再捅。等吴悦的身体完全停止颤动,两人才拔出铁棒,再掏出竹筒。 其中一人捻着吴悦的花瓣说:「可惜了……」 接着两人把圆张的花瓣合拢,捏了捏,让仍未失去弹性的肌肤恢复原状,把 吴悦的衣服穿好,解下绳索,放在一边。还不忘把她脸上充满惊惧的表情抹去, 合上双眼。这才出门准备去地牢玩弄其他女子。 悲痛欲绝的吴知非夺过邢飞扬手中的长剑,朝那人一阵乱砍。 邢飞扬和梅四娘也没想到这些衙役居然有如此手段,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含恨 而亡。又觉得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吴老爷子亲耳听到了。」 等吴知非把那人砍得七零八落,邢飞扬扶住伤心欲绝的老人,走到客厅。安 慰了几句,又请来吴府家人,交待他们路上小心照料。 两日后,邢飞扬伤势有所好转,不顾梅四娘劝阻,便执意要去金陵。 邢飞扬围着驿馆转了一圈先踩踩点,却发现诚亲王车驾尚未返回,驿馆已经 有人居住,不由疑云顿起。 入夜他潜入驿馆,看准灯火所在,直奔东暖阁。 当初诚亲王许诺过于括海,事成之后把柳霜怀赏给他,所以虽然被掳已有二 十余日,母亲被当场虐杀,柳霜怀却安然无恙,但如此,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都一无所知。 看到邢飞扬的面孔,柳霜怀小嘴一扁哭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见多了惨状的邢飞扬看到师妹一如往日,大大松了口气,按住红唇让她别作 声,接着草草擦去泪痕,赶紧解开穴道把她负在背上。 邢飞扬轻轻巧巧越墙而出,柳霜怀贴着他耳朵说:「你武功长进好多啊。」 邢飞扬苦笑一下,武功好有什么用?他宁愿还像从前那样,有师父、师娘、 师兄都像从前那样。三个月来的种种事情,让背着师妹的邢飞扬心中五味杂陈, 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哑巴啦?」 邢飞扬只好反手拍拍她的小屁股,轻声说:「别说话,我带你去朋友家。」 就在这时,他看到对面的房顶一个人影徐徐长身而起。 邢飞扬与赵无极对视半晌,虽然仇深如海,但现在却不是动手的时候。冷哼 一声,邢飞扬背着柳霜怀消失在夜色里。赵无极也并未追赶,只看了看老二毙命 的驿馆,转身回到粉雀院。 待看到那个朋友家住得全是女子,南宫媛那么漂亮,梅四娘又那么亲昵,柳 霜怀脸色一变,从邢飞扬背上跳下,也不与众人打招呼,便一掀帘子,愤愤走进 房内。 梅四娘见状,对呆立当场的邢飞扬说:「我去伺候柳姑娘。」含笑入房。 南宫媛水灵灵的眼睛望着邢飞扬,「公子歇息去吧。」一笑回房。 (100) 今天晚上柳霜怀肯定会盯着梅四娘和南宫媛,邢飞扬咬咬牙,悄悄把水仙子 抱到自己房中。 刚解开水仙子穴道,邢飞扬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他连忙把水仙子 塞到床下,自己合衣躺在床上。 柳霜怀进来就喝道:「爬起来!」 邢飞扬装作刚被惊醒,揉着眼睛用鼻子说:「啊?」 「装什么装,快起来!」 「为什么?」 「我要睡这里!」 「噢,」邢飞扬点点头,想着床下的水仙子暗暗叫苦,勉强爬起来,准备出 门。 「不许出去!」 「哦?」邢飞扬装出来的睡意不翼而飞,「我也睡这里?」 「嗯。」 「那怎么好……」 「没什么不好的,」柳霜怀从床抱起一床被子扔了过来,「你就睡地上吧, 不看着你怕你学坏。」 邢飞扬抱着被子正恨得牙痒,耳边响起敲门声。 柳霜怀一边盖上被子,一边酸溜溜地说:「你救的丫环给你送铺盖来了。」 邢飞扬躺在地上正与水仙子四目相对。瞪了水仙子一眼,邢飞扬便闭上了眼 睛,不多时鼾声大起。 柳霜怀吹了灯,娇喝一声:「打鼾那么响干嘛!」 邢飞扬鼾声马上低了下去。 等了半晌,听着师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邢飞扬勾勾手指,他本来打算封了 水仙子的穴道,好安心睡觉。没想到水仙子悄悄爬过来,却是钻到他的腿间。 本来就挺得笔直的阳具,被温润舌头掠过,邢飞扬心里一爽,连忙侧过身, 把水仙子的头抵在墙上。被水仙子吞吐了一阵,但她不敢用力吸吮,邢飞扬实在 不够尽兴,便慢慢把她拖起来,抱在胸前,分开圆臀,慢慢插进后庭。 紧密的菊肛果然大异其趣,邢飞扬正抽插得高兴,突然身上一凉。柳霜怀盯 着两人交合处,咬牙切齿地低声问道:「这个贱女人是谁!」 邢飞扬挺着身子,僵在当场。一咬牙,封了水仙子的穴道,起身把柳霜怀硬 抱到床上。 柳霜怀挣扎着怒喝道:「别碰我!」 邢飞扬环住她的双臂,伏在耳边低声说:「师娘死了。」 柳霜怀先一步被押到山下,虽然知道母亲凶多吉少,闻言还是一愣。 邢飞扬又说道:「师父也死了。」 柳霜怀身子僵硬一动不动,听着邢飞扬继续说:「四位师兄也都死了……」 「现在只剩我们俩了……」 良久,柳霜怀发直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她盯着邢飞扬一字一字地说:「这样 你就可以欺负我了吗?」 邢飞扬的脑中一晕,直挺挺的阳具象被人兜头打了一棍,垂头丧气地倒了下 去,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心道:「女人的直觉真是厉害……」 柳霜怀挣开他的双手,拉开门狂奔出去。邢飞扬连忙拿过衣裤,一边往腿上 套,一边跳着追过去。 柳霜怀坐在河边饮泣不已。邢飞扬并肩坐下,慢慢伸手把泪人般的师妹搂在 怀里。 邢飞扬在客厅醒来,先到侧房伸头看了一眼小师妹,即使在睡梦中,柳霜怀 长长的睫毛下也挂着泪花。他叹了口气,又去梅四娘房里看看,朱笑眉和水仙子 各躺在一张床上。梅四娘则已经起身,刚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 邢飞扬摆摆手,不让梅四娘去喊柳霜怀。 几人坐在桌边静静吃完早餐,邢飞扬起身说:「我出去看看情况。」 其实他是想出去透透气,考虑一下这些女人今后该如何处置。梅四娘知道他 的心事,也不阻拦。 刚走到镇外,邢飞扬就看到一个差役晃晃荡荡往乡里走去。看到那身衣服他 想起了吴悦,邢飞扬暗道一声:「正好给老子解气。」不言声地从后赶上,一掌 把他击晕,夹着他跑到十来里外的野地中。 等那人醒来了,邢飞扬用剑点点他的鼻尖,「王八蛋,查个路引就敢杀人越 货!」 那差役认出是邢飞扬,忙连磕头。 「操你妈,磕头也会选地方,想磕你把土上刨个坑出来!」 「大爷饶命啊……」 「饶命?说!查路引害了多少人!」 「大爷,小的也不常查路引。」 「不常查?那为什么查爷的?」 「是上峰有令,让查查周围的生人。」 邢飞扬一惊,「谁的命令?」 「金陵府里发的文,说是诚亲王的谕旨。」 邢飞扬急道:「什么时候!」 「六七日前。」 刺死差役,邢飞扬急速回院。刚进入小巷,就看到梅四娘在门边焦急地张望 着。 「怎么了?」 「柳姑娘走了!」 「怎么走了?往哪儿走了?」 「主子刚出门,柳姑娘就出来了,她说要去找师叔,骑上主子的马走了。」 邢飞扬正待拉马去追,想到「小牛」的脚力,无奈止步。 (101) 邢飞扬先把众女移到吴府,免得官府再查,又请吴知非帮忙打点官府,为各 人补齐路引。交待完毕,才带上仍未完全曝光的水仙子,骑上青花马再赴金陵。 此时诚亲王正在返回金陵的路上。虽然未能擒住邢飞扬,但接到军报,铁虎 堂五千悍匪已被全歼,诚亲王还是很开心。这一下就完全解决了赵无极威胁,邢 飞扬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根刺罢了。 这些天他已经玩腻了云氏姐妹,便把白妙儿和乔秀叫到自己的大车中。 因为诚亲王有令不许弄死,两女虽被众军士一路折磨,此时洗干净后,倒还 有几分原来的姿色。不待诚亲王发话,白妙儿便爬了过来,用俏脸轻擦他小腿。 诚亲王伸直腿,微微闭上眼睛。白妙儿整个身子都伏到诚亲王腿上,舌头从 膝盖顺着大腿一路向上舔舐,两腿跪坐在诚亲王脚上,把脚趾套在花瓣间。 诚亲王背对着云霓勾勾手指,对着乔秀正要说话,突然听到车外军士一阵惊 呼。 一柄利剑划破窗帘,赵无极从车窗斜着探进半个身子,直击过来。 诚亲王肩头中剑,狼狈滚倒在地,却也避开了咽喉要处。听到惊呼,守在车 中的魏若文、韦光正、沙万城已经各自操起兵刃。此时正是立功的好机会,谁都 不甘落于人后,尺、刀、铁爪并举硬生生阻住赵无极的追击。 一向只是空手制敌的赵无极与三人硬碰几招,心知自己困于车窗,无地施展 身法,眼光一扫,突然厉声喝道:「杀了他!」 众人心下戒备,不知他还有什么帮手。 一旁的云霓云裳闻声愣了一下,赵无极多年的积威使她们不敢多想,便出掌 诚亲王拍去。诚亲王武功并不甚高,挣扎着躲了几下,被云霓一掌击中大腿,痛 彻心肺。 魏若文放开赵无极,挥舞铁尺来格开云氏姐妹。 赵无极暗叹一声,长剑划个半圈,逼开韦、沙两人,退到车外。 此刻车外守卫的军士已经涌了过来,近处刀枪并举,远处则纷纷弯弓搭箭, 待赵无极离开大车,便如磁石般吸引了密如飞蝗的劲箭。赵无极肋下箭伤未癒, 现在又身在空中,见状大喝一声,长袍猛然鼓起。但他虽然运气护住胸腹,腿上 却中了一箭。带着一篷血雨落到道旁的林中,接着一声马嘶,蹄声远去。 韦光正早已钻出车窗,带领百余骑衔尾追赶。 云氏姐妹武功荒废多年,又无心恋战,与魏若文缠斗几招,赵无极一去便惶 然住手。诚亲王惊魂未定,坐在车中喘着粗气。等众人走远,才擦了一把冷汗, 狠狠盯着伏在地上颤抖的云霓云裳,咬牙骂道:「贱人!」 「王爷饶命……」云霓云裳苦苦哀求。 「饶命?你们差点儿就害了本王的命!」 「奴婢是吓昏了头……」 「被谁吓昏了头!」 云霓小声说,「奴婢刚才看到赵无极,心里一慌……」 诚亲王盯着两人半晌,「是看到了赵无极那个鸟人……」他哼了一声,「饶 命可以。万城,把她们眼珠子剜出来。这样你们以后就不会看见赵无极了。」 诚亲王重重出了口气,正在想怎么收拾这两个女人。拉着两女走到车门处的 沙万城身形一定,忽然掏出铁爪将一个与车队擦肩而过的女子拉下马来。 他认出来骑所乘之马,正是当日从粉雀院掳走南宫媛那位神秘豪客的坐骑。 「你是谁?」诚亲王问道。 一肚子怨气的柳霜怀被人突然擒住,肩上被铁爪抓破处火辣辣地疼痛,听见 这话便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路上随便抓人!小心我师哥……」想起邢 飞扬昨夜所为,顿时心里一酸,说不出话来。 诚亲王心念一动,奇道:「你是柳霜怀?」 柳霜怀默不作声。 「你不是被……若文,派人去驿馆看看李老四他们是不是来了。」 看到面前这些与把自己押来的竟是同一伙人,柳霜怀心底泛起一阵恐惧。她 垂头闭眼,紧咬着嘴唇,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又落入虎口。 诚亲王心中默算,片刻之后倏然睁眼,「这条路通往金陵附近那个镇子?」 沙万城看了看,说道:「临清。」 此时正是上午,赵无极无法借助夜色隐踪,被韦光正一路紧追脱身不得。心 一横负伤奔回粉雀院。 与粉雀院相距三条大街,邢飞扬正坐在驿馆远处的茶坊里,静静等待诚亲王 返驾回城。 见赵无极奔到粉雀院越墙而入,韦光正挥手命人散开包围院子,自己紧跟着 追了进去。 赵无极根本未在院内停留,他掠进室内一把抄起程华珠,直接穿过院子,不 等绕墙赶来的军士拦截,便朝城外发力奔去。他不再保留真元,虽是徒步,却疾 逾奔马。待韦光正重新上马,已经被拉开将近一里。浩浩长江,滔滔东流,逝者 如斯夫,不舍昼夜。 赵无极慢下身形,抱着程华珠走到江边缓缓坐下。 看着怀里沉默而憔悴的玉人,赵无极温柔的说:「我知道你想死。我也知道 你想我死。」 「很快,我就能实现你这两个愿望。」 程华珠双目紧闭,一如山洞中那个午夜。 (102) 身后的喊杀声已经追近。一枝劲箭射来,赵无极反手握住,正待回手投出, 却苦笑了一下,把箭扔在地上。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糟蹋我们的尸身。」 说着赵无极一手托起程华珠的下巴,俯身吻住红唇,手指使力掰开紧闭的牙 关。等缠住里面香软的小舌。赵无极松开手,程华珠的牙关猛然合紧,死死咬住 他的舌头。 赵无极扯着嘴角一笑,无言地说:「你终于动了。」 鲜血涌入程华珠口中,赵无极长身而起,抱着她跃入波涛汹涌的江中。 诚亲王派快马入镇招来当地官员,询问此地是否有陌生人出入。王主簿不敢 隐瞒,但只说那些人上午已经离开,不知所踪,现在只剩一个空院。 搜索了院落后,沙万城放开巨獒,不多时众军已把吴府团团围住。 诚亲王命人清镇,将所有居民全部赶至十里以外,然后破门而入…… 尾声 在金陵苦等了一整天的邢飞扬在天亮后回到临清。 还未入镇他便心头掠过一阵寒意,原本热闹的集市,居然空无一人。邢飞扬 心下戒备,硬着头皮绕镇而行,缓缓走向吴府。 历史彷佛在重演。现在的吴府,一如当日的明月山庄。邢飞扬策马踏入青烟 缭绕的院落中,茫然在瓦砾间穿梭…… 听到府内传来的声响,南宫媛知道大难将临,她不愿再落入敌手任人污辱, 操起一把剪刀,便跳进院后的一口井里。她不知道那口水井已被废弃,里面只有 齐膝深的水,距井口不过一丈多高。 南宫媛躲在井中,听着院中的格斗声、打骂声、惨呼声、哭叫声、奔走声、 马蹄声、火焰吞噬房梁的声音…… 井口飘过滚滚浓烟,一切归于平静。 火焰渐渐熄灭,无边无际的黑夜悄悄降临。 南宫媛睁着双眼等待黎明的到来。 不知过多久,上面隐隐传来细碎的马蹄声。南宫媛芳心猛然揪紧,她把剪刀 握在胸前,咬咬嘴唇,高声喊道:「有人没有……」 剪刀已经刺破衣服,她看到井口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邢飞扬哑着嗓子说:「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媛跃上马背,紧紧依偎在邢飞扬怀里。 邢飞扬沙哑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你呢?」 沉默一会儿,邢飞扬说:「我要去找梅四娘,找小师妹,去杀诚亲王、魏若 文、沙万城……」 「我跟你去。」 「南宫姑娘……」 「我叫尔朱秀媛。你就叫我秀媛吧,飞扬……」 邢飞扬看着怀里的玉人,不由呆住了。 紫狂 二○○三年五月二日至二十七日 *********************************** 后记: 五月二日下午,我切断网络,坐电脑前茫然打开WPS,键入「一个故事」 这四个字。 到二○○三年五月二十七日星期二凌晨02:30:42秒,算是完成了这 样一个很可笑的东西。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写出这样的文字,也许是气愤,也许是恐惧,也许是厌 倦了无休止的指责,也许是看够了那些杀给我们看的血淋淋的小鸡,也许是心中 的火气无处可泄…… 也许一切都不顺利,所以有一个血腥的幻想。 但既然写下了第一行,那就写到最后一行吧。 五号字,行间距设零,页边距为10mm,A4幅面,一百零四页,整理前 净字数二十万三千九百三十三。 为了自己写文方便,每页为一节,二千字左右。因此分节比较琐碎,而且很 不合理。 虽然很臭,但我可以很自信的说:我写得特别快——有谁比我快? 二十五天时间里,弄这么一大堆垃圾,很不容易了。 这个东西如果篇幅能短一半,人物少一半,添一些柔情,加一些描写,雕琢 一下人物,肯定会比现在好。 或者干脆写成三部,分别以邢飞扬、赵无极、诚亲王为中心,重组文章,也 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兴致已尽,到八十节之后,我觉得挺累——天天二点以后才睡,第二天八 点就要起床去挣钱,不累才怪。幸好赶在彻底完蛋之前把它结束。 本来想修改一下,但还是兴致已尽。 现在的结尾看上去很仓促,嗯,主要是删了两节,五千字:) 至于重写,俺实在是没那个精神,对不住版主了。 在此声明:此文版权(如果网络也存在所谓的版权的话)归风月版主抱瓮的 贱人所有。 ************ 谈些别的,有位朋友看到赵无极的描写,问是否是我个人的想法。 我可以很明确的说:完全不是。 我是赞同宋儒道学的,尤其是「存天理灭人欲」,俺特别欣赏。 我认为这句话是对人与社会关系的深刻反思,是对人生一种理智的态度。 但指望用道德来约束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用「好、坏」来辨别人物,非常可笑。比如邢飞扬、赵无极、诚亲王 这三个男人,看上去像是好、中、坏三种,其实不然。 他们都是一样的。 每个人都一样,如《红楼梦》中所言:正邪两赋。 至善与至恶都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 道德很容易崩溃,因此想约束人们行为,必须要靠制度。 所以许多人才…… over ***********************************'